Vikaka

【盾冬】群星闪烁又熄灭,无忧无虑 01

★★★盾冬本《引力》预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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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s are born and then die,but carefree

Summary:史蒂夫·罗杰斯住在最昂贵的公寓里,身负最光荣的使命,有着最体贴的伴侣。他从不抱怨,丝毫都不抱怨,因为生活已经是最好的样子,不可以期盼太多,不可以要求太多。
所以他不会退休,连想都不会去想。


美国队长x现代巴基,伤害/安抚,PTSD,抑郁症,焦虑,自杀倾向,控制欲极强的前任,完全不合理的魔法

以及:

傻狗
大量傻狗


预警:本文涉及盾13(过去式),13的人设有OOC,如果介意,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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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醒了过来。

毫不意外,只能这么说。在入睡之前,他曾小小地妄想过这一次合眼就再也不要睁开,然而很遗憾,现实总是令人失望。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鼻息逐渐微弱,脉搏逐渐放缓,四周的空气里充斥着汽车尾气的恶臭,稀疏的月光被树影一筛,斑斑驳驳地洒进驾驶座。他记得自己闭上眼,让意识沉入无尽的虚空,当寂静涌上来的时候,他想到了封冻的海水和结霜的玻璃,这就是记忆中死亡的感觉。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他穿制服时承受着这世间最荒谬的荣耀和恶意,于是他把制服锁进储物柜,离开纽约,以赎罪为借口踏上一条奔逃之路,但他知道其实无路可逃。

天已经亮了,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灌木与山丘,形单影只的公路盘山而上朝着天空延伸。车内没有变化,发动机还在嗡嗡作响,电台放着音乐,浓稠的尾气继续从后车窗往车里灌。他关闭引擎,下车,拉开车门通风。尾气已经不再溢出,那条连接排气管与车窗的软管像条无力的蛇似的滑倒在地,他忍不住瞪它一眼,就像它背叛了他。

然后,就在这没有防备的一刻,内疚像冰水一样从头浇下。

自杀是错误的。

是失败的印证。

是耻辱。

如果史蒂夫·罗杰斯最终毫无尊严地死在一辆雪佛兰皮卡里,四周充斥着酒瓶与垃圾食品,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战争没能杀死他,外星人也没能杀死他,而无尽的疲惫、孤独和自我折磨——“我受够了,你这个自私的混蛋,我关心你,我爱你,你不在乎!你知道我每天都在经历什么吗?我必须忍受你的冷脸、莫名其妙的怒火和更加莫名其妙的道歉!你应该去治疗,我说过一百万遍了你应该去治疗——闭嘴,你他妈的混蛋,别再骗我了,别再骗我了!”

莎伦夺门而出,窗台摆着枯死的植物,背景是布鲁克林的暮色。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莎伦走之前在哭,一个声音提醒他应该追出去,但他没有。他起身,冷淡地把思绪撇到一边,换制服,在南达科他摧毁一处九头蛇基地,遍体鳞伤地回来,列了一张清单,告诉神盾局他需要三个月假期。

他把软管卷成一团,经过加油站时,他下车把它塞进垃圾箱。

他不会再这么做了。

 

 

继续向前。

雪佛兰在俄亥俄的平原上奔驰,伊利湖上吹来湿润的风。史蒂夫掠过克利夫兰,林荫道、铁轨、工业区。浑浊厚重的阳光像是泥沼一样。他买了很多的啤酒,就着锯末一样的蛋白质棒往肚子里咽。夜里他来到伊利诺斯边陲的一个小镇,照常在车上入睡。凌晨三点半有人敲他的窗户,声音嘶哑,神经紧张。他下车说“随便拿吧”,他们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把车里洗劫一空,动作粗暴,以至于储物箱里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碰撞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盯着地上的武器,面面相觑,后退,像撞上午夜杀人狂一般仓皇奔逃。

史蒂夫趿拉着脚步去捡东西。一把格洛克19,一把微型冲锋枪,两颗破片手雷,外加一本笔记本。他重新坐回驾驶座,打开一罐啤酒,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展开纸张。许多人名,许多因他而死的人。只有一个名字没被他划去:肖恩·约翰逊,奥马哈,环岛南路201号。

白噪音涌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声音,没有图像,没有感情,只有空白。他的目光沿着公路飘进浓重的黑夜,空白,静电声,空白。

他要去奥马哈。

 

 

穿过绿油油的玉米田,他进入内布拉斯加州。天气不错,路况也好,适合胡思乱想。肖恩·约翰逊,记者,曾获普利策奖。一根钢筋穿透了肖恩的肝脏,他看着他倒下去,就在他身边,倒下去。

敌人目标本来是他,美国队长。

新闻报道会告诉你,这次行动导致12人死亡,包含1个平民。小说会告诉你,肖恩慢慢合上眼,最后看到的是童年记忆中的麦田。但现实是,肖恩死得极其凄惨,求生欲迫使他不断挣扎,他脸上混合着恐惧与怒火,对这个离谱结局的怒火,对美国队长的怒火。他张开嘴嘶哑地尖叫,直到呼吸困难,直到血液全部流出腹腔。哪怕是咽气的那一刻,他依然睁着眼。

展望公园,滑板游乐场,科里·摩尔像祭典上的稻草人那样熊熊燃烧。那天是星期日,摩尔本该像往常那样玩到十二点就去和朋友们见面,他死于针对美国队长的挑衅,凶手在地上画了一个打叉的盾牌符号。

两周后史蒂夫把凶手送进监狱,两周后摩尔的父亲说:“我不会怪你,但我不想再见到你。”他道完歉出来去见了神盾的治疗师,告诉她他已经直接或间接害死了上百人。“可是你救了更多的人,队长,你救了几百万人。”

他疲惫地摇头:“在我这个立场,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

“但那是你做的,”她在“你”上加了个重音,“别人能否做到谁也说不准,你做到了。”

“所以那又怎么样?”突然的烦躁让他忍不住握手成拳,“那又怎么样?告诉我,那又怎么样?”

又是那种表情,皱眉,审视,不带感情的评估。“这让你困扰吗?”

他没说话,害怕那眼神进一步洞穿他。

“你可以和我聊聊的。”

他咬咬嘴唇:“我很抱歉……我该走了。”

“好吧,虽然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可以随时联系我预约下一次会面。”

他没再预约任何一次。

 

 

史蒂夫有一本笔记本。

梅达·罗德里格兹,上尉,死于枪击。她的女儿泣不成声:“但这不是你的错,队长。”

伊丽莎白·吴,工程师,死于水泥造成的头部重击。她的丈夫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砸向史蒂夫的脸:“你他妈觉得区区一句对不起就能让她回来吗?啊?就能解决问题吗?”

沃尔特·冈萨雷斯,服务员,死于窒息。他的父亲撕扯史蒂夫的衣领:“我会起诉你的,你这个见死不救的人渣,你应该下地狱!”

理查德·库珀。

凯特·平斯。

特里·伍德。

……

 

 

他猛地踩下刹车,手在颤抖,呼吸更是抖得不像话。外头依然阳光灿烂,他看到蜿蜒的河流以及环绕河床的芦苇和毛蓟。又有一些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进闪出:血,爆炸,呼救。他咬牙,又打开一罐啤酒,等待恐慌过去。

这时他听见尖叫声。

不是那种回荡在他噩梦中的尖叫,是狂喜,激动,夹杂着无比响亮的大笑。他迷茫地看向后视镜,一辆吉普车中伸出数只上下挥舞的手,闪光灯噼里啪啦,隔着数百码都能听见里面的笑声。一辆摩托车与吉普并排行进,上面的骑手——

史蒂夫全身僵硬,他看到附骨之疽般的梦魇,他看到这辈子他永远摆脱不了的星条旗制服。一瞬间他想他终于疯了,他居然看到美国队长骑着摩托车微笑着冲人行礼,收获无数尖叫。敬礼结束,美国队长一拧油门,摩托车开始加速,喷出一股灰色尾气。他也很快超过了史蒂夫,超车前还潇洒地扬了扬右手以作提醒。史蒂夫的目光则像胶水一样死死黏在这人背上,他看到对方头盔边缘露出的棕色头发,还看到对方背上的盾牌其实是个硬壳背包,拉链环在阳光下摇晃着,闪闪发亮。

冒牌队长绝尘而去,轻快得就像一缕烟云。

 

 

他不想再买啤酒了,转而买了成吨的威士忌。他知道他喝这些没有半点用处,他只是个名义上的酗酒者,无法靠酒精摆脱抑郁。如果他妈妈看见会怎么想?史蒂夫·罗杰斯,你这个爱尔兰醉鬼。如果现在出现警察,他会立刻因为酒驾被抓的,然后他们看到他的证件,瞪大眼:“哦——哦!您是那位、您是——天哪,无意冒犯,您在执行公务?不是?啊哈哈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吊销您的驾照,我知道您不会酒驾,我知道……不过,呃,您确定不需要我联系您的朋友?”

我什么朋友都没有了,不,我本来有的,我把他们都赶出了我的生活。托尼、布鲁斯、娜塔莎、山姆……莎伦。托尼和布鲁斯有他们科学家的圈子,山姆并不常住纽约而且他有VA的工作,娜塔莎则不愿与人交心。他十分清楚,虽然有美国队长带来的名气,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受欢迎,他是朋友聚会上那个独自待在角落既没有人搭话也不知如何与人搭话的家伙,他是每当谈话大于等于三个人,就主动保持沉默直至被其他人忽视的那个。

他唯一亲近的人,只有莎伦。可现如今……他和莎伦最后一次通话记录停留在三周以前,她不再和他争执,他不再送去毫无意义的道歉,他们十分默契地疏远着对方,谁也不再尝试越过那条横陈在他们中间的鸿沟。那岂止是一条沟,史蒂夫扭出一个笑,那简直是东非大裂谷。

他一脚踩在油门上,车速飙升至七十英里。过了一个加油站,提到一百英里。他咬紧牙关,手脚好像已经僵成石头,放在原位动也不动。路上没有一辆车能和他并驾齐驱,他看见谁就超过谁。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耳边只留下呼啸而过的狂风,以及汽车引擎的狰狞怒吼。

路牌告诉他,奥马哈还有四十英里。他渐渐减了速,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恐惧猛地攫住他,他害死了肖恩,他怎么敢去道歉?凭什么?他精心准备的计划瞬间溃不成军,耳畔又飘出托尼的声音:“他应该生活在十一世纪,去当他妈的封建僧侣,苦行僧!主教不拿鞭子抽他一顿他就觉得赎不了他的罪,去吧,爱去哪去哪吧,罗杰斯修士!”

他应该去。

太阳正在落山,温度急转直下,刺着他的骨头。他曾在笔记本上画出一个笔直的箭头,指向一串大写字母:为什么没能救肖恩,就差一秒,只要早反应一秒,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人冲史蒂夫招手的时候,史蒂夫差点没看见他。

“噢!嘿!停车,帮个忙!”

史蒂夫吓了一跳,脑子里的东西跟着魂飞天外。是那个冒牌美国队长,真他妈的,他想。

“感谢上天,我以为这条路上再也不会有人经过了!”

史蒂夫硬着头皮下车。他仍穿着很久以前莎伦买给他的衬衫和长裤,持续的舟车劳顿把它们变得褶皱不堪,卷心菜一样地窝着,还散发着酒臭。冒牌美国队长正站在前方不远处,他没戴头盔,汗湿的深棕色刘海垂在前额,嘴唇丰润而且上翘,像是要从脸上跳出来似的。他有着一双史蒂夫见过的最迷人的蓝灰色眼睛,灵活敏锐,生机勃勃。

史蒂夫的呼吸哽住了,他知道自己正像个白痴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但还是忍不住。两人一对比,他不禁在想或许站在他眼前的才是真正的美国队长,而他自己大概是个背景板,存在意义就是为了衬托出眼前人的无穷魅力。

“我知道我可能穿得很怪,”对方似乎误会了他的注视,“呃,个人爱好——总之,出了点故障,”他伸出大拇指示意后方的摩托车,“拖车赶不过来了而我还有急事要办,所以我在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等到一个好心人载我去镇上。”

史蒂夫看过去。“那是辆改装过的硬汉883吗?”他情不自禁地仔细端详了一番,“改了前避震、空滤——我喜欢你这个版本的辐条。”

对方吸了口气:“好眼力,全对。你也喜欢重型摩托?”

“有段时间很感兴趣。”随着时间的推移,兴趣、喜好甚至是情绪都像旧照片一样慢慢褪色。他稍稍缩起肩膀:“所以发生了什么?”

“化油器堵塞,十分钟之前跑得还挺顺的,现在汽油下不来了,”冒牌队长轻轻地拍了拍油箱,叹了口气,“是个磨人的姑娘。我可能需要给她换加速泵膜片。”

“可能只是化油器里面锈了。”

“不好说,反正大检查肯定是少不了的——你的目的地是哪里?”

“奥马哈。”

“真棒,我也去那里,所以能捎我一程吗?”

“没问题。”

“谢谢!回头请你喝咖啡。”

史蒂夫耸耸肩,转身轻松扛起那辆摩托放进车斗,冒牌队长目瞪口呆。“练过的,哈,”他眉毛上扬,“运动员?”

“军人。”

对方点点头,坐进副驾。史蒂夫正把最后一个空易拉罐扫进角落,对方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没露出史蒂夫预想中的、看见落魄酒鬼的表情。

冷不丁的,他脑中掠过一个想法,也许这个人也是一个预先安排的蜜罐,一个完美的、善解人意的、各方面都吸引他的间谍。“是的,他们是给过我任务,但我放弃了,因为我真的爱你,史蒂夫——上帝啊,你怎么能怀疑这个,你怎么能这么想?”

他很快摒弃了这个念头,没有必要。

何况从未有证据显示他也喜欢男人。

车开出一段,男人皱着鼻子嗅了嗅空气:“顺带一提,詹姆斯·巴恩斯,不过朋友们都叫我巴基。”

“格兰特·罗杰斯。”

巴基又嗅嗅空气,猛地打了个喷嚏。

“过敏?”

“没事。”巴基用拇指揉了揉鼻梁,看起来不太舒服。史蒂夫顿觉脸像火烧,他已经降下了所有车窗,酒气还这么严重?

他突然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从哪里来?”

“纽约。你呢?”

“我就住在附近,一个叫‘绒绒谷’的小村庄,你应该没听过吧?地图上都没有。”

怪名字。“所以你是农夫?”

“是的,”巴基愉快地笑着,他身上有股特别的气味,史蒂夫辨别了一下,应该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带着不属于城市的清新,“你呢?格兰特,你来这里做什么?”

史蒂夫咬着他的口腔内侧。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还有闲工夫四处乱晃?九头蛇蠢蠢欲动,外星人虎视眈眈,黑帮和恐怖分子永不消停,你所在的城市每天都有人被抢,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他答得磕磕绊绊,“有些事情。”

巴基点了一下头,眉眼间闪过一丝好奇,不过出于礼貌没有细问。

静默。

史蒂夫决定问点正常人会问的问题:“你喜欢美国队长?”

巴基的眼睛瞬间亮了,里头的热情差点让史蒂夫瑟缩起来。“是的,没错,”他兴高采烈地点头,接着自豪地扬起下巴,“附近的人都叫我小队长。”

“你也拯救世界了吗?”史蒂夫竭力不在语气里带上讽刺。

“那当然没有,不过我只要骑摩托就会穿成他的样子,哈哈。”

史蒂夫在暗中冷笑:“他有什么可让人喜欢的?”

他是个英雄。

他拯救了无数人。

这些答案让他耳朵都长茧了。

“他有一辆超酷的摩托车。”巴基说。

……哦……这可不是个常见的答案。

“而且他扔飞盘——我是说盾牌——真的扔得很好,”巴基继续道,眼睛依旧亮闪闪的,盛满星星,“他的制服特别帅,我这身是仿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有没有塞垫肩,应该没有吧?他的飞盘——呃我是说盾牌——是怎么每次都能回到他手上的?那简直违背物理原理!我自己在家练过几次,太难了!”

“……你多大了?”

“二十六。”

已经过了不谙世事的年纪了,或许和成长环境有关?

“那些都是外在的东西,”史蒂夫说,“越是光鲜亮丽的人可能骨子里越是混蛋。”

巴基看了他一眼:“……啊?”

“美国队长可能是个感情方面的败类。”

巴基又看了他一眼:“啊。”

“或者是个罪犯,杀过很多人但一直逍遥法外。”

巴基皱皱鼻子:“好吧。”

老天,他都在说些什么。“抱歉,我——我不……”史蒂夫结结巴巴地开口,“我不是那意思,我……”

“我确实不了解他,”巴基局促地笑了笑,两手原本放在腿上,五秒钟后,改成抱胸,五秒后又放回腿上,“但我有点想问问,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悲伤?”

史蒂夫踩了刹车。

“哎呀!”巴基立刻攥紧扶手,车停稳后,他探出玻璃窗来回张望,“还好后面没有车。”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只是怀疑的话,你问我‘他有什么可让人喜欢’的时候,”巴基说,“人们通常不会问的这么……犀利。”

他真正想用的词是“刺耳”。

“然后你说他是混蛋,我就,嗯,猜到了,”他不太自然地揉着制服上的红白条,“希望我没说什么太失礼的话。”

“没事。”

史蒂夫再次驱车前进。

车内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史蒂夫目不斜视地攥着方向盘,巴基则慢慢把视线转向窗外的树。十分钟后,巴基似乎鼓起了勇气,眨巴眨巴眼,偷偷瞄他。

“怎么?”史蒂夫伸手换档。

不知受了什么鼓励,巴基松了口气,眼睛再次变得闪烁灵动,嘴角又浮起一抹笑:“我居然坐在美国队长的车里。”

“嗯哼。”

“我觉得我在做梦。”

“……嗯哼。”

“我真的在做梦吧。”

史蒂夫无言以对。

不多时,巴基慢慢不安起来,似乎在掂量该不该把某句话说出口。“那个,我能帮你什么吗?”他最终小心翼翼地说,“因为你闻起来……真的很难过。”

是指酒精吧。

史蒂夫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工作上的问题吗?”

没有答复。

“感情问题?”巴基不依不饶。

他的思维方式真的不像个成年人。

老天,就连托尼那个傻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而且史蒂夫和这个叫巴基的还没认识超过一小时。

“之前我想请你喝咖啡,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应该请你吃饭,”巴基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镇上有家餐厅有世界上最好吃的牛排,真的,没有人能拒绝牛排。你应该歇一歇,吃顿大餐再出发。”

雪佛兰转过一个弯,进入奥马哈的主干道。“你想在哪里下车?”史蒂夫说。

“我知道我可能像个狂热粉丝但我保证、保证我绝对不是想窃取你的隐私拿去卖什么的——”

“我知道,谢谢,但是不用了。”

“我只是想帮忙。”巴基眼巴巴地看着,“要不我告诉你在哪里好了,在第四大道和诺德街的交界——”

史蒂夫摇摇头。

他泄了气:“好吧……过了前面那个十字路口你可以靠边停车,谢谢你载我一程,我——呃,那件事……我保证不说出去。”

不知为何,史蒂夫相信他肯定会信守诺言。

“路上小心。”分别时,他对巴基说。

“嗯,你也是,”巴基关上车门,转过身,又折回来,可怜兮兮地扒住车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史蒂夫勉强挤出一个笑。

“邀请一直有效!”巴基对着他的车喊,“一直!”


TBC


标题来源于一首歌,《Forever For Now》-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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