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kaka

【盾冬】Give Me Your Hand 3(半AU,超英Steve X心理咨询师B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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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AU,超英Steve X心理咨询师Bucky

大盾刚从冰里挖出来不久,有盾佩过去时但不会详写,没有冬兵,吧唧是现代的普通人。OOC。

我不是心理专业,对心理学行业了解有限,所以请勿考据,如果有专业人士请千万注意避雷OTZ

 

3

史蒂夫脱下了外套和眼镜,只穿着T恤和一条宽松的长裤,安安静静地躺下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仪式,巴基正在拉窗帘和锁门,然后准备音乐,有时候为了不让这个过程太过死板,他会和史蒂夫随便聊几句闲话。

比如现在。

“周末没和人出去玩玩么?”巴基问。

“没有。曾经和我一起玩的哥们儿差不多都不在人世了,所以没什么可玩的。”史蒂夫故作轻松地答道,“你呢?”

“还是老样子,”巴基选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待在家里,看看电影什么的。”

史蒂夫的蓝眼睛闪了闪,他喜欢这样的问答,会让他和巴基的关系像是朋友,而非咨询师和客户。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嘴边自然而然地接上一句:“或许下次我们可以一起打发时间?”

“该开始了。”巴基说,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史蒂夫的问题,转身打开了音响。

他们已经进行过好几次催眠,每一次的开端都是这么温和,过程却残酷不堪。巴基引导他说出内心每一个见不得光的念想,这无异于用烧红的针挑破脓疮,鲜血直流。

但史蒂夫不是弱者,他的坚强令人难以想象。他每个星期都按时来咨询,从不爽约。而他的问题又如此复杂难以攻克,他的内心不亚于一片荒原,绝望而又破碎,像一片早已朽烂倒地的废墟。巴基替他捡起残片,拼凑,垒砌,重新构造出形状。虽不如先前完美,但终究能挺过现实摧枯拉朽的风暴。

过程是艰难的,催眠师比客户还累,好几次等史蒂夫走了以后,巴基刚像是跑了几十公里一样瘫在椅子上,浑身酸痛。两个人都在打同一场硬仗,史蒂夫是真正征战沙场的那一个,而巴基是他的军师,他的向导,他的后勤医生。为了这个案子,巴基甚至把好几个新客户都给推了,空出一天时间专心对付史蒂夫一个。

好在随着催眠次数的增加,史蒂夫也在一点点恢复。他在巴基面前再无保留,阴暗卑劣的情绪一次接一次地袒露出来,即便是最丑陋的一面也被看了个干净。有一次,他甚至在催眠中歇斯底里地念叨他想寻死,而巴基毫不留情地击溃了这些念想。他等于在用刀子剜开史蒂夫胸膛,等对方血都快流尽了了,才缝合伤口,搀扶他重新站起来。

与此同时,史蒂夫渐渐觉察自己对巴基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迫切地需要他,把他拉进自己的私生活。他想得到他的陪伴。

时间到了。

巴基起身关停了音乐,史蒂夫慢慢地扶着床榻坐直身体,穿上外衣。“感觉怎么样?”巴基例行公事一般问他,史蒂夫揉了揉太阳穴,答:“轻松不少。”

“那就好,来,拿着。”巴基把杯子递给他,他这里总是有不同的热饮,今天是放了柠檬片的红茶。史蒂夫小心翼翼地吹开表面上的热气,他的眼镜被白雾拢住了。

“我记得美国队长不是近视眼。”巴基忽然冒出一句。

史蒂夫停顿了几秒钟,然后露出无奈:“没办法,认识我的人太多了。”

巴基比了一个“噢”的嘴型。史蒂夫戴上眼镜总有种书卷气,配上他老掉牙的旧款外套,如果不看他臂上的肌肉,甚至会显出些文弱。

“你可以试着改变装扮,”巴基说,“装扮也是内在的反应,这种暗色调的朴素装扮不太利于你改善心情。”

他没有说出“过时”这样的字眼已经是对史蒂夫最大的尊重了,后者明白他的意思,耸了耸肩:“我衣柜里都是这样的款式。”

“去买些新的。”

“我眼光不太好,”史蒂夫笑道,视线再一次移向巴基的脸,“现代商场太让人眼花缭乱,而且,一个人逛总觉得很尴尬。”

巴基露出嗔怪的眼神:“别逃避这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史蒂夫心想。他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后来他喝完了红茶,把杯子交还给巴基。后者正在看墙上的挂钟,史蒂夫明白了,这是结束的意思。

“我觉得催眠对你的效果相当不错,”临走前,巴基递给他一张宣传单,“周六有个心理辅导课程,我是主讲,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参加。打上面的电话就好,地址也在上面了。”

史蒂夫眨眨眼:“人多吗?”

“二十来个。内容主要还是催眠,排解压力,放松身心。”

史蒂夫点点头,他们相互道别,这下全部对话都结束了,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出门前史蒂夫回了一次头,看见巴基起身收拾东西,披上外套。天色不早了,巴基应该也到了下班时间。交完钱后,史蒂夫特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巴基出来时险些和他撞个满怀。

“我送你吧。”他说。

巴基礼貌地摇了摇头:“谢了,我家很远,不太方便。”

史蒂夫有点失望,他站在原地目送巴基离开,看他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人头攒动的地铁站。天快黑了,街道灯红酒绿,史蒂夫低下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史蒂夫很久以前也来过这一带,大约八十年前,他来给他病重的母亲买药。如今旧时的一切早就不复存在,现在这里是一幢办公楼。史蒂夫坐电梯来到十一层,确认门牌后走了进去。里头是一间教室,只零星坐了几个人。没有人关注他,也没有人在乎他为何把帽子拉得这么低,只有讲台旁边的黑人男子扫了他一眼,很快把视线移开了。

史蒂夫挑了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位置,他不想太显眼。时间还早,所以他掏出铅笔和便签纸画了一幅涂鸦。巴基鼓励他画画,倒不是觉得他画得好,是经常需要他的画来做心理分析。他画了一朵花,还有一只围着花转转悠悠的蜂鸟。在他仔细勾勒蜂鸟的眼睛时,巴基进来了。

史蒂夫迅速收起了画纸。

巴基可能看到他了,也可能没看到,对方脸上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嘴角挂着风度翩翩的微笑。有这么一刻史蒂夫觉得他像一位老师,而自己是课堂下面一个总想搞些小动作博得老师关注的学生。巴基简要地讲了一下这次课程的内容,而史蒂夫一直盯着他的脸。教室的距离对超级士兵的眼力来说不是问题,史蒂夫甚至能看清巴基每一次睫毛的颤动,以及唇上每一道细小的纹路。

他观察着巴基每一个表情。讲述时,他眉头微蹙,一双大而明亮的绿眼不断环视全场。有学员提问时,他会一面聆听一面轻咬嘴唇,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那使得他的唇瓣更红,更饱满了。史蒂夫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某一刻巴基看向他所在的方向,与他视线相接。

金发的大个子立刻露出明快的微笑,而巴基微眯起眼,移开了视线。

短暂的交流结束以后,巴基进入正题,准备催眠。他的声音好像蕴含着某种咒语,当他放缓语速,压低音调,开始以一种劝诱的方式让人入睡时,那声音简直着了魔一般的迷人。史蒂夫每次都会被他的声音吸引,当他试图追逐那似幻迷离的语调时,他仿佛看到一只柔软的手,正用温暖的指尖轻轻抚触他的额头。

冥冥中他产生一个念头,为了维持这种抚触,他甘愿付出一切。

他闭上眼,跟上巴基的节奏。巴基在讲一个故事,他在教室里行走,声音出现在左侧,几分钟后,又回荡在右侧。史蒂夫不再聆听巴基话语中的内容,他只专注于他的声音。有时候他忍不住产生一种幻觉,他觉得巴基就在他身侧,伴随着轻如蚊蚋的呢喃,呼吸都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事实上巴基离他很远,可能比一间教室还要远。史蒂夫想起他们曾有过短暂的肢体接触,巴基在咨询过程中有时会安抚一般碰触他的手。史蒂夫的手是凉的,巴基是温暖的,指腹落在他手背上。些微的热度传递过来,巴基通常只轻轻地攥了一下手指,旋即离开。史蒂夫感受到温暖的消逝,他很想追上去,用力回握巴基的掌心。

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恰当的。

史蒂夫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他向后靠去,手指紧紧握住了椅子扶手。无论睁眼与闭眼,他的视线里填满了巴基的面容,微笑以及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对方的声音又缓缓靠过来了,他从史蒂夫身边走过,荡起一阵轻微的风。

史蒂夫几乎就要睁开眼,直到他感觉到空气和光线的微小变化。巴基停下来,就站在他身边,一只手忽然落在他的眼睑上。

“嘘……保持专注,跟上我。”他听到巴基的声音。

短暂的视觉剥夺,史蒂夫无法睁眼,但他能感觉巴基的掌心紧贴着他颤抖不已的眼球。鼻腔里满是对方的气息,他袖口的洗衣粉味,还有他清淡的男士香水。巴基把手收回去了,不知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他从未停止讲述,却在这里坐了下来。他们就像一瞬间回到了咨询室那个软塌上,和周围的人隔开了。

史蒂夫可能是房间里最慢进入状态的一个,但巴基的声音把他心中的纷扰一点点熨平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沉入了睡眠之中。

非常充实的睡眠,漆黑一片,没有梦。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教室里没有一个学员,巴基坐在讲台处敲打键盘,脸颊被笔记本屏幕印上一层淡淡的白光。

“醒了?”他抬头望向史蒂夫。

史蒂夫摘下帽子揉了揉脸,他的额头被勒出一道红痕:“我睡了多久?”

巴基低头看电脑的时间:“三个小时。”

“……谢谢你等我。”

“没什么,能睡着是好事,说明治疗有效。”

又安静下来。窗外残阳如血,将彼此的身影拖得很长。史蒂夫望着巴基的脸,喉咙里犹疑着涌出一句话:“一起吃顿晚饭?”

巴基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了,我约了人。”

“女朋友?”

史蒂夫问完就后悔了,太唐突了,会让人不快。而巴基脸上没什么反应,他甚至没抬头:“不是,以前的同学。”

“……那我先回去了。”

“嗯,回见。”

他走出房间,远远地看见原先坐在讲台附近的黑人男子走过来,他们错肩而过,对方走进了巴基所在的教室。接着是大声的问候,玩笑,勾肩搭背。黑人男子大笑着揉巴基的脑袋,而巴基抄起背包,作势要敲对方的头。

而史蒂夫站在门外,觉得自己真该死的落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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