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k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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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碎的养狗日常

07 训练

仔细想想，Steve与Bucky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天天和Toffee熟悉起来的。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Toffee作为一个巴掌大的小不点，突然吹气似的长大，从一开始警惕地瞪着他们，到后来任由他们抚摸自己的肚皮。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Toffee会回应他们的呼唤，会朝他们摇尾巴，会随心所欲地做她想做的事。Steve与Bucky基本上没怎么限制过她，她在这个家里完全是被溺爱着长大的。

大部分养狗的人都会适当教狗一些动作，但Steve和Bucky是个例外。他们完全没有训练Toffee诸如坐下躺倒打滚装死之类的小把戏，然后在家里有客人时表演一番。Bucky不喜欢那样，会让他产生一些糟糕的联想。他没有多说，但Steve都懂。

他们教Toffee接飞盘，因为那是陪她玩，Toffee自己也很开心。而坐下之类的把戏，纯粹是在娱乐主人和客人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Steve也曾嘀咕道，他觉得教了Toffee也不一定学会。

因为Toffee的服从性实在是太差了。

作为在基因上与狼非常接近的哈士奇，Toffee拥有极强的独立思考能力，她会自己判断要不要服从主人的命令。比如主人手里没拿着食物，如果叫她过来，她可能会磨蹭一会儿，懒得动弹，或者干脆假装没有听见。

她不但不笨，还可以说是精明。当Steve给她吃小饼干时，她不会急着吃，而是叼住找到一个地方藏好，再回来要一块。她还会虚与委蛇，两头讨好，先用摇尾巴和撒娇奉承Steve，等零食到手，立马抛弃Steve去找Bucky。她甚至知道什么事情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情是当面不能做，但背地里可以做的。她会在Steve和Bucky面前装小淑女，但只要他们离开家，关门睡觉，或者只是去一趟卫生间，Toffee瞬间变成小恶魔，把矛头对准了那些她看不顺眼的东西，大肆破坏起来。

而且她知道怎么逃脱惩罚，当Steve摆出揍她的架势时，她会去找Bucky，反之亦然。当两个主人一起揍她时，她会立刻躺倒亮出肚皮，配上细声细气的哼唧和眼泪汪汪的表情，往往一试一个准。不管他们的拳头举得再高，落下来时起码减了一半的力道。

Toffee其他方面也有点像狼，她很少像其他品种的狗那样汪汪地叫，更多的时候她会拖长了调子发出接近于“呜嗷——”的声音。

当她想吃零食时，是高亢的“呜嗷——”

当她想出门时，是急促的“呜呜呜嗷”。

当她有话要说，想责备他们做错了事时，是带着怒意的“嗷——”

Bucky觉得这种声音特别有趣，不同的音调表达不同的意思，自己居然还都能听懂。每次Toffee冲他嗷嗷叫，如果他心情不错，他都会学着Toffee的腔调回过去一句。往往配上动作，迈前一步，双臂举高，好似欢呼一般。

Toffee往往被他吓一跳，后退半步，歪着脑袋，瞪大眼睛看着他，满脸的莫名其妙。她要么再呜呜地询问一声，要么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孤高的背影。

就像现在这样。

“Toffee离开了，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傻帽在学我说话。干得好Toffee，别理他，你这样的犬中女王是不屑于与卑微的人类对话的。”

Bucky推开旁边这个无聊的“旁白”：“闭嘴Steve。”

Steve就势歪倒在沙发上，Toffee听到动静立刻蹦蹦跳跳地折回来，伸长鼻子使劲拱Steve的鬓角，痒得他发出一阵大笑。

“恭喜啊，”Bucky哼笑道，他收回视线，拿来一本杂志翻开一页，“另一个卑微的人类被女王临幸了。”

Steve故意搂住Toffee亲了一口，然后一跃而起扑向Bucky。Bucky叫着让他别用亲过狗的嘴唇亲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Steve压在沙发上，刚想骂人，嘴就被堵住了，对方的舌头还伸了进来。

Toffee蹲坐在旁边，一脸好奇地看着两个主人从沙发滚到了地上，衣服也滚不见了。她突然看见一条内裤直直朝着自己飞来，立刻叼住了转身想跑，突然被一条赤裸的胳膊拽住。

“小混蛋，还回来！”

“Toffee出去。”

“快出去！Steve，你先等等、别……”

 

仔细算下来，他们只认真训练过Toffee一件事，那就是定点如厕。

为了家里的整洁，这种训练越早开始越好。Toffee不满三个月时，Bucky看完了Steve找给他的训练指南，准备开始行动了。

为什么是他来训练？因为他和Steve打牌输了。为什么赌技超群他会输？大概是因为Steve用了其他的手段让他分心了。现在Steve一手拿着饮料，一手端着平板，全然一副懒散模样靠在沙发上坐等好戏。Bucky把Toffee抱到他们为她准备的狗厕所里，拖来一把椅子，定定地坐在她的面前。

“来吧宝贝，”Bucky指了指厕所，“尿尿。”

Toffee抬起头，一脸纯真地望着他。

“别看我，赶紧尿尿。”

Toffee大概是觉得无聊，想要溜走，Bucky立刻挡住她的去路。Toffee还小，Bucky分开腿，用膝盖就能把她圈在中间。这下Toffee出不去了，干脆站起来，两只前爪Bucky的大腿上。

“Toffee，下去，”Bucky厉声道，然后又换上了哄小孩的语气，“听话，尿尿，你刚吃完饭，你会特别想尿尿的。”

他甚至吹起了口哨。Steve在后面偷笑，Bucky立刻瞥过去一道凌厉的眼神。正在此时，Toffee原地转了几个圈，这让Bucky看到了希望。下一秒她竟然原地坐下了，还打了个哈欠。

“别让她坐着，她会以为这里是休息的地方。”Steve慢条斯理地说，手指在平板上面划拉着什么。

“我知道。”Bucky咬牙切齿，用手掌托着Toffee的肚子，强迫她站起来。Toffee不乐意了，哼唧了两声，又试图偷偷溜走。

Bucky干脆扯住她的后腿，她急得扭头就咬，直接咬在Bucky的金属臂上，引来Bucky一通嘲笑。

“好啦，不闹了，快尿尿，尿完有奖励，”Bucky晃了晃手中的小饼干，Toffee被他馋得眼睛发光，又开始往他身上扑。

“先尿尿！”

历时四十分钟，Toffee终于解决问题，心满意足地吃到了饼干。Bucky长叹一口气，感觉比跟人打了一架还累。刚想回头和Steve邀功，他才发现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个绘图软件，偷偷把他面对Toffee无可奈何的模样画成了小漫画。画面上他身材魁梧，张牙舞爪，Toffee则一脸高傲，像个小公主。

Bucky鼻子都气歪了：“Steve你这混蛋，你把我画得像头蠢透了的熊！”

Steve大笑着夺路而逃，不让Bucky删除他的“杰作”。Bucky拔腿直追，两人从一楼闹到二楼，Steve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提醒Bucky让他小心被家具绊倒。后来他们闹进卧室里，Steve把平板塞在被子底下，Bucky抄起枕头要砸他的背，结果用力过猛，枕头被撕碎了。

屋里瞬间下起鹅毛大雪。

“……”

“……”

楼下远远传来Toffee挠楼梯的声音。

为了赔礼道歉，晚上Steve请Bucky去了超贵的一家餐厅吃饭，睡前还帮他做了按摩。Bucky哼哼唧唧表示非常享受，却还是义正辞严道：“下周你来训练Toffee。”

“好好好。”

 

虽然从表面上看，Steve比Bucky容易相处，彬彬有礼，待人和善，但这些都只是他给人第一眼的印象。谁都知道Steve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脾气，认真起来气势汹汹，板起脸更是特别吓人。这种时候要有人还敢顶风作案，绝对还没开口就被一道眼神呛回去。

相比之下，Bucky才是会惯孩子那个，虽然他们家的这个……也算不上孩子。

Steve侧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距离Toffee上次尿尿已经三个小时，估计她该尿下一次了。是的，他们就是这样掐着表训练Toffee如厕，中途如果有一次疏忽，都有可能延迟Toffee学会的时间。就和教小孩学外语一般，反复练习，巩固，日以继夜。

Toffee可比小孩调皮多了，见Steve气势汹汹地过来就开始往床底下钻。Steve像拎兔子一样把她拎出来，刚把她放到厕所旁边，她就试探着伸出前爪，蠢蠢欲动。

Steve厉声道：“Toffee。”

Toffee一激灵，立马缩了回来。

“快点。”

Toffee来回打转，磨磨蹭蹭。

“听话。”

Toffee百无聊赖，张嘴啃Steve的椅子腿。

“不行！”

Toffee的鼻子挨了轻轻的一巴掌，当即委屈地叫出来了。

Bucky趿拉着拖鞋走过来，看见这一幕，扭过脑袋直笑。Toffee听见人声立马伺机欲逃，刚刚蹿出去半步就被Steve眼疾手快拽了回去。Toffee要气哭了，拖拽过程中她用四条腿死死扒住地面，五指分开，指甲外露，就差在光滑的瓷砖上抠出十条指痕，简直是在用生命抗拒尿尿。

Bucky都忍不住开始同情她了，被困在这狭小的地方，不能跑，不能啃椅子，还不能乱动。Toffee表达抗议的方式就是使劲往Steve膝盖上爬，爬一次就被推下去一次，最后她把屁股往地上一放，下一秒又被Steve拽起来：“不准坐。”

“呜嗷——”

Toffee呐喊出声。

Bucky笑着学她的声音：“呜嗷——”

Steve摇头道：“幼稚鬼。”

Bucky故作生气，抬手揉乱了Steve的头发。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Toffee突然开窍了，就地尿了一滩，两人激动得差点把袋子的饼干全喂给她。

训练是有成效的，两周后，Toffee终于在无数次的折磨中明白他们的用意。这段时间Toffee看见Steve就跑，Steve叫她也不回应，走路都小心翼翼绕着他。Bucky嘲笑他在Toffee眼里变成了恶霸，Steve对此无可奈何。一个月后，当Toffee第一次主动走进厕所解决问题，然后出来讨要奖励时，他们两个几乎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足足一个月，终于教会了Toffee一件事，这真是莫大的荣耀。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矫枉过正，从今往后，Toffee只要一看见Steve露出严厉的表情，立刻连滚带爬冲进厕所尿尿，哪怕她根本没有尿意也要硬挤出来几滴。有一次Natasha过来了，Steve边走边和她说话，一不留神就站在了Toffee的厕所附近。就在这时，原本躺在Bucky腿上的Toffee像是突然被开启了什么开关，眼里的睡意一扫而空。她仿佛离弦之箭，起身，落地，狂奔，蹲下，尿尿，一气呵成，精准得像操练过的士兵。留下哭笑不得的两人，和一头雾水的Natasha。

Natasha问道：“她怎么了？”

“这个嘛，”Steve挠了挠头发，“说来话长。”

 

TBC

狗狗日记：两个爸爸每天逼我尿尿，还全程围观！简直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