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漫威能乱搞时间线?我也能呀XD
乱开脑洞,神展开,还有一丢丢莫名其妙的人外。
Summary:所有事情都不对劲。
剧透警告
剧透警告
剧透警告
剧透警告
剧透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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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史蒂夫·罗杰斯颓然倒进扶手椅内,门外传来割草机的声音,大概是邻居又在折腾她那块草坪了。阳光沉重,透过碎花窗帘重重砸向他的肩膀,他叹了口气,视线沿着空荡荡的屋内环绕一圈,最后落在破损的留声机上。
他至今不知道那颗子弹是怎么来的。
唱头直接被打歪了,完全成直角扭朝一边,唱片倒是没事。背后的墙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弹痕,黑洞洞的像极了动物的眼睛。当时天还没黑,留声机一炸,音乐戛然而止,他和佩吉如临大敌,找掩体,拔枪,拿盾牌,一气呵成。可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影,没有第二枪,留下的东西也就是这么颗子弹,再没别的了。
战略科学军团(SSR)立马把他们家翻了个底朝天。
不对,不能算是“他们家”了,史蒂夫无奈地打断自己。佩吉搬出去都快半年了,他们订婚却不结婚,在周围人眼里都快成了笑话。
总之,SSR什么也没找到。第二天史蒂夫就去哥伦比亚出差了,忙活一场莫名其妙的超自然现象。等他一周后回来,案子依旧没有像样的结果,SSR一头雾水,史蒂夫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他们都没见过这种子弹,它与当前世界上生产的任何一种武器都不匹配,简直像外星人传说里的产物。
很诡异。
这显然是一次有预谋的暗杀行动,目标要么是史蒂夫,要么是佩吉。是史蒂夫的可能性更大,因为那天佩吉是偶然过来的。他在基地遇到佩吉,偶然问她要不要来吃晚饭。他都不指望佩吉会答应,但对方随意耸耸肩,姣好红唇微妙地绷紧,脸上写着“为什么不?”
于是他们吃晚餐,聊了聊近况,谈话干巴巴的全然没有曾经的热情。史蒂夫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喜欢她,理所应当,可他们订婚后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战争结束以后他们都改变了不少,他不再担任美国队长,转而在SSR担任特工主管。佩吉和他并不在一个部门,他频繁出外勤,而佩吉负责主要是沟通协调类的文书工作。他们两个部门本不应该是敌对关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史蒂夫越来越看不惯上层安排佩吉所做的一些工作。
比如联络德国科学家。
比如招募阿尼姆·佐拉。
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甚至有一部分的他其实并不反对这些,世界尚未和平,SSR需要人手,何况将他们收入麾下随时提防也比放任自由来的好。仔细想想,他和佐拉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顶多就是他在一列火车上逮捕了他。他还记得那是在阿尔卑斯,一个相当顺利的任务,他们咆哮突击队全员无人牺牲,甚至无人受伤。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不赞同呢?
谁知道。反正矛盾已经产生了,生活中也无法避免。官方统计数据表明1950年美国每二十对夫妻中就有一对性格不合,战后有太多人盲目结婚了,而史蒂夫呢,史蒂夫甚至只是订婚而已。
很多事情都不对劲。
那天他和佩吉收拾完盘子,互相看着,空气里尴尬弥漫。他灵机一动,提议他们跳一支舞,他们本就是因为一支舞订婚的,这是一个缓和关系的最佳时机。佩吉似乎也有所触动,她起身,长裙随着动作掀起一阵轻柔的波浪,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腰上。
他们迈步。
不知为何,史蒂夫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明明被她的眼睛迷住了,现在他却只能盯着她肩头的卷发和光彩照人的颈部胡思乱想。气氛很好,大概吧,所以按常理他应该拥住她,落下一吻,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都停下来,靠近,嘴唇相碰。
砰!
留声机弹飞了,邻居的狗在叫,史蒂夫拿着盾牌一直追上大路,无果。等他回去的时候以后佩吉已经叫来了SSR特工协助侦察,他们的和好计划宣告破产,他理应为此伤心欲绝,再不济也该感慨他们恐怕再也办不了婚礼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心如止水,没有感到半点遗憾。
割草机传来嗡嗡声。
他揉了揉眉心,站起身,默默在留声机面前站住。最近他经常盯着它看,假装琢磨那弹孔,实际上神游其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好久没给佩吉打电话了。
第二天一早又有任务传唤。他在研究室门外碰见霍华德,每次瞥到他胸前的名牌都让他心脏刺痛,为什么?
之后他出外勤,这次在国内,内华达州,又黑又潮的巷子简直像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井。他们把尸体拖出来,琢磨上面的伤口,这些人差不多是被整整齐齐地砍断了,断面干净无比,骨头的切面光滑得像是被细细打磨出来的。他上过战场,这种画面太小儿科了,不过他还是有一点点不安,指挥手下特工搬运尸体的时候,他向外退了退,视线从临街的窗户一直移到刀锋一样明亮的水泥路,身体里有根执拗的神经突突直跳。
“队长,你还好吧?”身边人打量他。
他眨眨眼,“没事。”
“你已经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了。”
“血清。”他言简意赅。
“好吧。”对方回答,带着一点局促和不安。很多人听到类似的词汇都会做此反应,就像在提醒他们史蒂夫和他们并非同类。
不过这人还挺好的,善举虽小,但也是在关心。其实一直以来有不少人建议史蒂夫休息一阵,尤其是在他反复顶撞高层、和佩吉闹僵、在SSR处境微妙之后,老有人让他去看场电影,度个假什么的,但他做不到。哪怕他已经到家,打开收音机,还摊开一本尚未读完的小说,但他的内心还是乱的,就是做不到。
任务一个接一个,很快他又从内华达州飞华盛顿。飞机上他瞟到无名指处的戒指,试图回忆佩吉的模样,找到当初那种陷入爱情的感觉。奇怪的是,他有时候甚至无法想起她全部的脸,只能看到她模糊的面孔,像旧照片一样弥漫着棕黄色。这次就更奇怪了,定神一想,他居然看到了她年长色衰的样子,太诡异了,为什么他会幻想自己的未婚妻老去以后?
也许他只是在恐婚。
他经历过战争,像驮马一样被驱赶着狂奔向前,他渴望安宁也恐惧安宁,也许这就是他内心的体现,他恐惧他有朝一日会放弃理想放弃信念放弃成为一个英雄……不,还是说不通。
所有事情都不太对劲。
深夜,结束任务回家,他走上台阶,还没开门,甚至还没摸到门把,他怔住了。
门缝里飘出一股鱼腥味。
很淡,正常人应该是闻不到的。佩吉来过?佩吉给他买了个鱼缸?这没道理。他上周出门前忘了收拾冰箱?还是下水道堵了,屋里积了一地臭水?无论哪种结果都让他生出一丝疲惫,他伸手掏钥匙,刚触碰到冰冷的金属,他听到说话声。
“——我说了那只是个意外,”一个被刻意压低的男声,“意外,不行吗?我手滑而已,我的手本来就放在扳机上,然后砰,不小心摁下去了,就这样。”
一些听不清楚的回应。
“什么叫‘我手滑崩了自己”?告诉你,再滑也滑不到那种地步。”
史蒂夫屏住呼吸,慢慢绕向窗户。小偷?恐怕不是。他蹑手蹑脚地把窗户抬上去,翻身入内,一点动静都没发出。不速之客在二楼,他听到他们翻东西的动静,唰唰唰,唰唰唰。
“裙子、裙子、裙子,哦,快看,用过的口红,我说什么来着?如果他不是个女装癖的话,他显然就是个鼎鼎大名的异性恋了。”
“行了,巴克,”另一个男声发出叹息,好像很累,“快找吧。”
接着是一串湿漉漉、黏糊糊的怪声音,像是有人在用布丁擦地板。史蒂夫迟疑了,左右四顾,他最终走向他放在墙角的盾牌。楼上的动静一直没停,被叫做巴克的人一直在发牢骚,也不知道他对这里到底有多少不满。
史蒂夫怀着一股怒气走上楼梯,脚步依然很轻,按常理说别人不可能听到,但是楼上突然安静了。
他一鼓作气,踢开门,扔出盾牌。
哐当!
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一个男人单手接住盾牌,金属胳膊咔哒作响,外加一只挂在衣柜上的章鱼扑通一声落在地上。那可真是只奇怪的章鱼,半透明,身躯泛着流质的蓝光,而且一直在用某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史蒂夫看。他从未见过这种生物,他也从未见过男人身上这科幻电影一般的机械手臂。
男人(巴克?)把盾牌扔回来,锋利的边缘差点切到史蒂夫的脸。他瞬间燃起战意,冲上去和对方陷入短暂的扭打,对方居然跟他势均力敌,这没道理,难道他也是强化人?
一股寒意顿时沿着史蒂夫的脊背直往上冒,他挥拳,猛踢,扛起对方的身躯用力扔向墙壁。对方一个巧妙的空中转体轻松落地,他好像不想跟他打,防御为主,出拳最多只用了两成力道。史蒂夫停下来,男人见状以后干脆也不动了,金属手臂懒洋洋地抱在胸前,不知道为何,史蒂夫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泛着一股怒火,压抑,暗沉。
一辆车压着水泥路经过,短暂的灯光照亮了对方的脸。
“巴基?”
等等,谁是巴基。
男人盯着他,章鱼滑到对方脚边,也盯着他。
史蒂夫困惑极了,“我为什么要叫你巴基?”
“我怎么知道。”对方一脸不耐烦,与此同时史蒂夫看到数种表情从他脸上闪过,愤怒、厌倦、伤感,就像史蒂夫刚刚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
有点奇怪。
他定了定神,“你是谁?”这回他用上了审问的语气,“刚刚和你说话的人在哪里?”
男人不答,只是吸了一口气,那条金属手臂又开始发出怪声音。章鱼沿着他的大腿往上爬,转眼就爬到他肩上了,黏糊糊的触手搂着他的脖子,触感一定很诡异,史蒂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认识我,”对方慢吞吞地说,“没事,你也没必要认识。”
“什么?”
“我只是来修正一些错误。”他耸耸肩,章鱼松松地搭着他的左胳膊,他居然反握住它还轻轻地挠了挠,就像在挠一只小狗。
空气里弥漫着鱼腥味。
“别故弄玄虚。”史蒂夫拧眉,声音冷得像石头。
对方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我们来自时空管理局,负责纠正各个平行宇宙的异常现象——哦操,这样说出来真是太扯了,”他转向章鱼,“都是你出的烂主意,现在怎么办?”
章鱼慢悠悠地扭来扭去,就像一滩液体。不知为何,史蒂夫觉得它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等下,章鱼为什么有表情?
史蒂夫抽离目光,草草掠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望着窗外。汽车在远处停下,猫着腰的特工慢慢溜进院内,草坪发出沙沙声,子弹在上膛,有人抽出了电击棒。
男人忽然狐疑地眯起眼,“等等,我说甜心,你不会偷偷叫了增援来抓我吧?”
史蒂夫未置可否。甜心?
“那样不好,真的不好,”男人心烦意乱地说,“唉,我其实不想这么办的——史蒂夫,帮个忙。”
“你怎么知道我的——”
话只说了半句,等他意识到这一声史蒂夫叫的不是自己时已经太迟了,章鱼从天而降,没有骨骼的身躯张开以后简直就像一只口袋——章鱼有这么大吗?他用盾牌抵挡,没用,章鱼轻描淡写地从上面滑开了,吸盘抡向他的脸。他凭着战斗本能向后躲,但是不够,章鱼速度太快,他试图大喊增援,但章鱼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呃,真恶心。
他挣扎,但所有的力道都像打在了棉花上。盾牌从他手中落了下去,被章鱼轻轻松松地接住了,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之后的扭打就更可笑了,他像半死的鱼一样在地板上扑腾来扑腾去,章鱼仿佛一块凝胶铺在他和地板之间,数条触手捆着他的上身,另外两条死死缠着他的腿,一分钟,两分钟,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一股黏滑的触感席卷他的皮肤,该死,连五指都被捆住了。
这期间,那个男人一直用同情的表情望着他,既不出手帮助,也不阻拦,就这么看着。等他终于动弹不得,男人才悠悠走来,用机械手臂拎起了他。
史蒂夫喉咙里挤出一连串愤怒的声音,他恶狠狠瞪向对方,眼神写着“走着瞧”。
“行了行了,乖,安静点,”男人拍了拍他的头,力道很轻,不知为何有点温柔,“不如这样,史蒂夫,你让这倒霉蛋睡会儿吧。”
“我说过我们不该来的。”一个声音说。
“闭嘴,我哪里知道他会突然回来。”
失去意识前,他想,这一切真是诡异透了。
TBC